千灯鬼都

【あらなる】生如夏花（3）

• 勿代三！

• ooc ooc ooc！

• 卡文的时候就听成濑的rap，然后一听就变成了一整天emmmmm。

在あらき的印象里，成濑的眼神总是对不上他的视线。

他似乎不太习惯在与人交谈时四目相对，总是捕捉不到地四处飘忽一阵，觉得这样似乎不太礼貌，才会与他的眼神匆匆交汇片刻后又迅速地移开。

一开始あらき还以为是年龄差给成濑造成了微妙的紧张感，但这么长一段的时间相处下来，あらき察觉，这似乎是成濑潜意识里养成的习惯。

嗯……总感觉有点微妙。

虽然年龄有一定差距，但相处起来却意外得没有那种压力。自他们认识以来，很多事都可以彼此分享，比较深刻的问题成濑也会带着探求的心态问他。

就比如说那次啊。

“あらき桑，如果要走向社会的话，必须要有一定的能力吗？”

以他个人角度来看，这个问题的答案应是理所当然的“yes”。自己就是从较为偏僻的城镇独自一人来到东京打拼生活的，如果没有一定的工作能力早就被现在的公司开除了，更别提还能租下一套舒适的房子。

但成濑口中的“有一定能力”究竟指的是什么呢？是指工作方面的能力，还是指社会生存能力？这两者的概念可不统一啊。

考虑到成濑已经是成年了的大学生，あらき并不想哄骗他太多。

“如果可以的话，我希望成濑将来可以不用拥有这种能力。”

成濑诧异地抬头，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：“诶？”

“你从小就在东京长大，应该比我更清楚在这里生活的压力吧？”あらき仅是稍微回顾一下刚来到东京的那段日子就不禁苦笑了一下，“一不留神就会被压垮。我可能是不太愿意看到你像那样循规蹈矩地活着吧。”

他顿了顿，又补充道：“不过，这也可能是我感慨过头了吧……我不可能左右你的生活。未来怎么活还是取决你自己怎么想的。”

あらき记得成濑并没有立即回应，而是似乎在顺着自己的话思考了起来，眉头皱起。

正当あらき以为这个已经冷却掉的话题就这么不了了之时，却听成濑轻轻地说了一声：“还是要自己选择啊……”

 

“叮咚——”

正当あらき把寿司店的名片找出来的同一时间，门铃也应声响起。

“难道家里有‘座敷童子’之类的妖怪吗？这么有求必应……”あらき边低声吐槽着，转身欲朝玄关的方向走去。但没走两步，あらき只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一只带着温度的手给拽住了。他诧异地回头去看，发现成濑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盯着自己。

他轻声道：“あらき桑，你忘了我还在这儿吗？”

成濑还穿着那条Lolita。虽然外表看起来勉强算是女生，但……

敲门迟迟没有回应，门外那人急不可耐地冲里面喊了一嗓子：“喂——あらき你这家伙休息日又不加班，现在肯定在家吧？”

あらき忽然有种胃疼的感觉。

“你稍等，我需要收拾一下。”然后又转向成濑，展开双臂，示意地对他点了点下巴，却换来成濑一脸问号的质疑：“哈？”

“你不想被人看到穿女装吧？脚也受伤了没法走，不是吗？”喂喂，这还有没有点默契了——あらき无奈道，“不然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
成濑用难以言喻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眼。あらき无辜地眨眨眼，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。但好在他最终还是妥协地点点头。

成濑看起来其实是正常体型，所以这个重量还是要比あらき想象得要沉一些。不过成濑总归是男生，沉一些才正常吧。

确认成濑的脚踩实了地面，あらき才小心翼翼地放开了手。门外的那人已经不耐烦地催促他好久了，所以あらき只好又道：“抱歉抱歉，我这就来——”

他转身，刚想顺手把门带上，转回头来的那一刻又下意识地补充了一句：“如果一个人待着感到无聊的话，我房间的东西你可以随便翻看哦。”

あらき走得匆促，自然没有注意到成濑红着脸时那一句小声的话语：

“这个人怎么一点对我戒备心也没有啊……”

 

来人留着一脸乱七八糟的络腮胡，简直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。这人开口也演绎了一口粗犷的关东腔，随意甩动的双手和富有褶皱的衬衫无不表示着他的不拘小节：“喂，你这门开得也太晚了吧？简直像家里藏了不能见人的东西一样啊。”

“不请自来的人究竟是谁啊？”あらき不客气地开口，“话说你也是休息日吧。非要来造访，难道还是为了那件事吗？”

名为杉田的人显然跟あらき很熟络了，不打招呼地无视掉他的质问，径直朝那间刚刚合上门的房间走去，却在开门的前一秒被あらき挡住了去处。

杉田还以为他在和自己开玩笑，好笑地往右迈开一步想要绕开他，谁知あらき又跟着自己迈开一步，再一次挡住了去路。

杉田：？？？

“呃，你往房间里藏什么稀罕东西了？”杉田皱着眉，似乎是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有的没的，最终从中挑拣了一个自己觉得最靠谱的答案，挑起了眉，“难道是要来这里过夜的女朋友？”

あらき：“……”

什么啊，连性别都猜得不对吧？

“好啦，我跟你说正事——你猜得没错，还是上次的那件事。”杉田耸耸肩。他侧身，从包里抽出一份用夹子夹住的不明文件，将它拍到了あらき的手上，“多少考虑一下吧。就算不为钱考虑，你不也该为自己的爱好考虑一下吗？”

あらき无奈，想要把这烫手洋芋退回去：“我不……”

“嘛嘛。反正我已经跟那边说好咯，你不接受就要付违约金的——那就回见啦，あらき！”

不请自来的家伙很快就开溜了，あらき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。他只好转身去叩响那扇门：“成濑，已经可以了哦。”

打开门，成濑却是一脸严肃地盯着他。

“あらき桑，我能问问你手里拿着的究竟是什么文件吗？”

按理说连封皮都没有的文件应当不算什么私密的档案，但あらき却明显迟疑了一下，最终还是没有爽快地把它拿出来跟成濑分享，还欲盖弥彰地劝道：“你不用好奇啦，这又不是什么有趣的东西。”

谁知成濑非但没有识趣，反而皱着眉不依不饶地质问他：“あらき桑，如果冒犯到你的隐私，我很抱歉。但是——”

趁あらき没反应过来的空档，成濑突然扑上前去，作势要摸到那文件。

あらき本想下意识地推开他，但成濑脚上有伤的这个想法让他产生了些许迟疑。突如其来的扑闪让あらき向后绊了一个趔趄，却使成濑顺利地将那文件夺了过来。

文件到手，成濑不顾这过程中牵动了脚上的些许疼痛，立即掀开来看——

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。

あらき被成濑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激起了些火气，但下一秒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时火气顿时消了大半。

成濑迷之沉默地盯着文件看了一会而，将其合上，双手呈递回あらき的手里。

あらき表情复杂地接了过来，犹豫了一下，说道：“你是不是以为……这里面写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？”

“……”成濑沉默了片刻，低下头去玩自己的手指，近乎自言自语地小声道，“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是高利贷什么的……”

“噗……”

“不要笑啊！”成濑恼羞成怒地喊道，“谁让你和那个人聊天的语气那么奇怪，就像缺钱的工薪族沾了什么不该沾的东西一样。明明只是乐谱，有什么不能给我看的……おい，あらき桑——！！！”